“刚修完时这些碎砖都清理过，现在又出来了。”11月7日下午，“第二届双墙对话研讨会暨长城保护联盟第二届年会”正在举行，与会中英两国专家来到怀柔区实地考察箭扣长城，研讨长城修缮理念与方法。看着城墙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碎砖块，箭扣长城修缮项目设计师赵鹏心疼地说。

今年6月，箭扣长城南段（鹰飞倒仰至北京结）修缮完工，坍塌损毁严重的长城得到了保护，为各方所乐见。该段长城没有作为景区开放，明显位置都写着禁止攀爬的告示，最近的西栅子村还有长城保护员进行劝阻，但这些都挡不住驴友，短短5个月，新的伤害又出现了。

“修缮以最小干预为原则，有些开裂、破损的老砖仍原样保留，松动的全部加固过，碎砖块都清理了。”赵鹏指着地面解释，“保留的老砖最怕尖头的登山手杖，扎上去就掉灰，扎到有裂纹的地方砖就碎了。”

据粗略统计，箭扣长城南段修缮完工后，至少有上万人次驴友自发来过，他们大都是户外运动爱好者，手杖是标配，当他们借助手杖完成自我挑战时，古老的长城又添新伤。

不止是手杖。在去往北京结的城墙上，特意保留了一段路面破损、未经修缮的原始长城，以便和修缮后的长城做对比，并在旁边挂了一块指示牌——“现状展示”。这段城墙外侧，用仿古砖修了一条步道，供参观的人通行。

“这段也清理过，但您看，还是有很多碎砖掉下来了，人爬过的脚印还留在上面呢。有些驴友就愿意爬这样没修过的地方，旁边有好路他偏不走。”赵鹏很是无奈。

箭扣长城是现存明长城中最为壮美的一段，此前就是驴友竞相打卡的热门。攀爬行为加速了长城的坍塌损坏，也威胁游客自身安全。爬箭扣导致的安全事故屡有发生，驴友被困各方救援的新闻不断。

谁来规范这些任性的驴友？

“历史文化遗产修缮后，既要让人看，又要保护遗产不受损害，这是全世界共同面临的难题。保护和开放，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前来参会的英国哈德良长城保护专家汉弗莱·韦尔法尔告诉记者，英国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早在15年前，英国政府就做出决定，哈德良长城只开放其中一段，其他段则采取封闭的保护措施。“有的地方能上，有的地方不能上，让游客有的选择。我们会宣传，在未开放段有提示，告诉大家，不能爬。”汉弗莱·韦尔法尔解释。

3年前，汉弗莱·韦尔法尔第一次来中国，和大多数游客一样，他在中国第一次爬长城是在八达岭景区。“把游客集中到一个开放段参观，这个做法非常好。我们也希望向八达岭景区学习，做好文化遗产景区的管理。”

未来几年，箭扣长城全段将陆续完成修缮。修缮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希望相关各方尽早研究后续的保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