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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承泽目光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样。
“你说清楚。”他剑眉紧蹙，手也不自觉收紧。
“其实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才让你去问你爸妈。”
何思辰叹了口气，继续道：“寒夜，无论安菱怎么赶你，你都不要离开，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越承泽整个人都僵住，连同眼神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何思辰这些话像是在他心里埋下了颗随时都会引爆的地雷，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力的危机感。

还有方颖说他欠了安菱两条命，到底指的是什么。

越承泽放下手机，拿起钥匙扣，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季”字木牌。
他也不想离开安菱，可他更怕自己的靠近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越承泽才从低落中逃脱。
他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收起来。
忽然，一张桔梗花邮票从口袋里飘落在地板上。
越承泽眸色一震，安菱紧张又带着几分喜悦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捡起邮票，脸上掠过丝疑惑。
当初他并没有收，可为什么它会在自己衣服口袋里？
记忆像是自动开始为他寻找蛛丝马迹，脑子里的画面慢慢停在昨天安菱拥抱自己的那一瞬间……
越承泽小心地收好邮票，转身出了家门。
天色渐暗，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
安菱将苏奶奶的骨灰放好，准备明天去墓园问问重新入葬的事。
吃了面后又吃了药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次日。
冬季难得的暖阳照进天井，覆盖着厚雪的台阶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安菱拉开门，刚走出去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安菱”。
她步伐一滞，转过身去，竟看见越承泽站在面前。
相比昨天，今天的他更加狼狈。
那线条分明的下颚多了些青渣，衬着脸色更加苍白，布满血丝的双眼也不似以前那样精神。
安菱喉间发紧，胸口也不觉开始沉闷。
但她还是回过身，当做没看见径直离开。
越承泽抿了抿唇，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将近半个小时，安菱还能感觉到身后的“尾巴。”
终于在一个路口，她停下了脚步：“你还要跟多久？”
面对安菱冷淡的质问，越承泽沉声回答：“你还没吃早餐，身体受不了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安菱却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温暖。
果然，当失望攒够了，再爱也觉得累了。
安菱没有回应，自顾自地朝前走。
一辆突然转弯的轿车行驶过来，刺耳的喇叭声像是刀子划破清晨的宁静。
“危险！”
越承泽心头一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人拉开，险险躲过车子。
“你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安全开玩笑！”
听着他又气又担心的语气，安菱心中五味杂陈。
她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后扔下句“谢谢”就走。
察觉到越承泽又跟了上来，安菱立刻变了脸：“你再跟着我，我只能让霄宇提前回来接我。”
亲昵却不属于自己的称呼刺的越承泽胸口一顿：“你叫他霄宇？”
安菱躲闪着他锐利的目光，一字一顿。
“我不该这样叫自己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