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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秧，我们交往吧。”裴冼之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脑中莫名闪过沈越山那张如玉的脸。
没有人知道我和裴冼之定情了，因为我每次来找他都是偷摸来的。
还有几天就七夕了，我写信告诉他我想七夕去找他一起过。写完我将信装信鸽身上。
意外的是，他回信说七夕有事，没有再说其他。
七夕，夜。
许久未见的沈越山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向整洁的男人，此时，青须隐现，双眸血红。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小姐你不知道，少主他没日没夜的跑死了好几匹马，就为了赶回来。。。”沈二滔滔不绝的说着，看到沈越山瞥了他一眼，立马噤声。
所以为了赶回来干什么我就没听到了。
沈越山沐浴更衣后邀我去他书房。

我看着手里精致的玉簪子，不知该说什么。“你的及笈礼，喜欢吗？”
“你知道我其实很少戴这些东西的，收了也只是压箱底。”我轻声叹息。
“你收了就是你的东西，随你处置。”
我内心犹豫了一瞬还是脱口而出“赵雪梨是个很好的姑娘，她等你那么多年，如今都十八了，你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我明显感觉周围空气冷了几个度。
“看来我不在府里，这乱嚼舌根的人越发无法无天了，沈二，去查。”
窗外恭声应是。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成亲与否与我何干？”沈越山语气凉薄。
“沈叔叔和阿娘都很满意赵雪梨，她温柔贤淑，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娶了做妻子最好不过了。”
“你又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她做妻子最好不过了？”
这话真是噎得我没法反驳。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赵雪梨深得府上众人的信服，连沈娇娇都对她赞不绝口。这样好的女子，你不要会后悔的。”我第一次对沈越山放轻了语气。
我看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道:
“我累了，慢走不送。”
算了我又不是他父母，不过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劝他两句罢了。不管怎样，除了初到沈府的两年他对我冷冰冰之外，之后对我挺好的。
我站起身将一枚香囊放到桌上:“如今边境不稳，到处人心惶惶。我求了平安符，沈娇娇他们都收下了，这个是给你的。”
说完我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裴冼之在忙什么，有些天没有理我了。去府里找他，他又不在。
我在院子里遥望牛郎织女星，只觉得心里空空的。
裴冼之终于来信了。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只觉得当头被人倒了一盆冷水，浇的我透心凉。
他说七夕的时候顾长珺去找他，要与他复合。
我想了一下回信:“那你和她在一起吧！”
那头回信很快:“你不知道，在和你说以前，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和你走下去。可是没想到你这么懂事，懂事的让我意外。或许我该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后来我们还是照常写信，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联系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才给我写信。
又是一年除夕，沈府热闹依旧，可是我心里有些闷闷的。
待到午夜，夜空烟花璀璨，新年钟声敲响时，信鸽终于飞到我跟前。
我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刚劲有力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将纸条贴近胸口，轻轻闭上眼睛，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终是等到了。
冬雪消融后，春回大地，可是裴冼之自从春节过后已经两三个月没联系我了。我才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连胖丫鬟都看出我心情不好了，连着接了好几个贵女的请帖，催我去散心。
于是我接了赵雪梨的帖子，她的请帖很简单，说是去郊游，夜晚宿在寒山寺，顺道祈福。
沈娇娇显然已经把赵雪梨当成了嫂子，去往寒山寺的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言语间都是赵雪梨如何温柔大度，知书达理。不像我这种从乡下来的没规矩。
我闭目养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2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春日暖，草新柳绿，漫山遍野开满鲜花。
微风拂过脸颊，闷了许久的心一下就空旷了。
我漫步在山路上，看到几株桃树隐在草荨怪石间，脑子就不由得想起那日，桃花树下，少年手捏一朵桃花到我面前，问:“你能让顾长珺快点嫁给我吗？”
当晚宿在寺里我就做了个梦:
【夜微凉，我走在街上，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擦身而过的瞬间，风吹起帘角，那人面容模糊的坐在外侧，内侧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
画面一转，我和裴冼之面对面。
“为何要拒绝婚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沉吟片刻我轻声道:“我已有心上人，我与他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
我不会告诉你，你娘给我八十万两白银，只要我放弃你一个，全京城的男人随我挑。否则，你只能娶我的牌位。】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还清晰的记得擦身而过的那种感觉和梦里说过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匆匆的回了沈府，将裴冼之给我写的信都拿出来，细细品读后心里才好点。其实他的信话不多，最后都会写上两个字“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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