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讨厌你总是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眼神,讨厌你对周遭的一切都无动于衷,讨厌你的名字,讨厌你的一切,讨厌你给我的那种熟悉感觉……苏世渊拉着你,你不会说一句,放开吗?我那么用力的拽着你,你不会说一句,疼吗?”
也许觉得顾成泽是喝多了醉了。
阮星瑶才会回应一句,“说了,有用吗?!”
顾成泽打出一个酒嗝,“有用……你说让我救救你,我就来救你——”
所以现在她说了。
“顾成泽,救救我。”
“放弃吧!阮星瑶,你以为你是谁!”
“顾成泽,救救我。”
“你就这一句,没有别的想说的?”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句。
“顾成泽,救救我。”
她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神情从一开始的冷静到最后的竭嘶底里,换来的不过顾成泽最后的一句,“阮星瑶你是不是傻啊,喝醉人的话你也信!”
终于终止了这场玩笑。
对啊,她是傻啊。
傻到现在还是拿不起,放不下。
傻到从来没有想过恨过他。
傻到无数个日夜里,总是怀念着那些可笑的曾经。
自言自语着,顾成泽,我爱你啊……
第10章病人没有心跳了
去医院的路上,阮星瑶一直没有反抗,那句傻傻的话,也没有再念了,就这样一路被送到手术室,到底是绝望了吗?
顾成泽盯着手术的门,目光暗沉。
苏世渊一直守在云家门外,看到阮星瑶出来了,一路跟到了医院,得知一切,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了,远远看到顾成泽准备签字,火急火燎地冲到他的面前,“姓白的!你TM就是个混账的,这是劳资的孩子。”
“呵,你的孩子,苏少,你妄想症吗?”
苏世渊哽了一下,继续道,“这就是本少的孩子,凭什么由你处置!”
顾成泽懒得再废话,“就凭她阮星瑶是我白家的人。”
苏世渊肺都要气炸了,吼道:“你TM敢签字,试一试!”
顾成泽将签好字的单子交给护士,冷冷瞥了眼苏世渊,“怎么,苏少想试一试什么?想揍我?”
“你——”苏世渊抡起拳头就揍。
顾成泽目光讥讽,伸手捏住苏世渊带了劲风的拳头,露出一丝冷笑,“苏少,喜欢她,却又不敢承认,事情到了这个局面,才来彰显你的爱,不觉得太晚了一点嘛,早干嘛去了。”
这句话,苏世渊ʟʋʐɦօʊ无言以对。
可是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份厚厚的资料,他的怒火还是不能平息下来。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伤害阮星瑶!
唯独顾成泽不能,“顾成泽,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个金发碧眼的医生,也是主治医生文森特,突然跑了出来,来到顾成泽面前,用有些蹩脚的中文道:“家属,病人身体太过虚弱,而且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这个手术绝对不能做。”
一个个的,都在教育他做人是吗?
阮星瑶、苏世渊!
中国人不够,连外国人也要来凑热闹吗?
顾成泽整个人都不理智了起来,怒道:“中国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国人来管,手术继续!”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的孩子,然后像他娘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更加在意她的命啊,可她似乎不领情。
再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对白家、云家,对她,不是嘛?
文森特瞪向顾成泽,道了一句:“shit!”愤怒的离去,不知何时,苏世渊也离去了。
……
这一个月,顾成泽感觉累到不行,特别是现在,躺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脑海里胡思乱想了起来,手伸向衣襟,从脖子上掏出一条链子,链子的末端挂着一个坠子。
刚准备打开,视线里走过来一个人,“爹,你怎么来了?”
白泰山像是很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顾成泽的面前。
他也的确是急了,自从那日听到阮星瑶三个字之后,他就有些慌了,虽然怎么看都觉得阮星瑶不会是书意,可是他还是担心,一直都在调查,果然,那个女人当年没死,现在,还重新赖在了顾成泽的身边,到底有何居心。
而且,他们在宛城待了整整一月,毫无音信,而且那女人居然还怀了顾成泽的孩子,他怎能不担心,怒道:“竞寒啊,别被她迷了心智,她是回来复仇的。”
“复仇,为什么要复仇?”
白泰山惊讶不已,自己的儿子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一时有些无言。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阮星瑶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顾成泽一把揪住一个小护士,“怎么回事?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流产手术,西医已经引进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护士正是刚才接过流产同意书的那位,有些恼,“病人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啊,还逼着她做手术?!”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病人的身体里——埋着一颗子弹,你不知道?先生,你别捣乱了,我们救人要紧。”护士继续推着阮星瑶。
子弹?为什么?
阮星瑶躺在病床上ʄɛɨ,双目紧闭,顾成泽感觉心有些痛,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是只与她的指尖擦过,她的手因此滑了下来,手心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咚咚咚……”那东西滚了几圈,落在了顾成泽的脚边,他低头一看,是一枚纽扣,有些陈旧,样式他再熟悉不过,他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那枚扣子。
这是……曾经被书意抢走的那颗纽扣。
他不会忘。
“哈哈,子弹,她不是说当年没事嘛,书意!你不是说当年没受伤吗?特么的。”顾成泽头一次爆了粗口。
他还没从书意还活着这份震惊中缓过劲来。
急救室中有人跑了出来,焦急道:“不好了,病人没有心跳了!”
第11章你怎么可以又死一次
顾成泽紧紧捏着坠子。
嵌在坠子上的照片,里面,书意笑得甜美。
阮星瑶,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又死一次。
顾成泽整个人都要疯了,往急救室冲去,白泰山想要拦住他,他突然回过头,看向白泰山,那凶狠的眼神,白泰山曾经见过,在得知阮星瑶淹死在郦河之后,他也曾这么看过自己。
“爹,回头我有话要问你。”语气,比二月的寒霜还要冷。
顾成泽一路撞开急救室的门,看见了病床上的书意,她的脸毫无血色可言,让人心疼,见大家都看着他,他气道:“看我干嘛,救人啊!”
那个小护士一看,又是这个人,神色严肃道:“这位家属,请你出去,出——”
顾成泽突然掏出枪,抵在了小护士的脑袋上,小护士吓得腿都软了,人晃荡了几下。
那个外国医生文森特走上前,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顾成泽朝天花板放了一枪,“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你们要干点什么,你们要救人啊,用我教!”
这样不理智,像疯子一样的家属,文森特见得多了,并不畏惧,平静道:“节哀吧,病人已经死了!”
顾成泽近乎咆哮了起来,“我说救人,你们没听到吗?为什么不救,怎么?我没给钱吗?”
文森特很想说一句,“我提醒过你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要顾虑家属的感受,“她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别跟我废话,先救人好嘛,就当我求你们了……救人……救人……救人啊……”
顾成泽还在念叨这句话,人也跪在地上,语气甚至还带了咆哮,最后化为了哭腔。
阮星瑶死了,护士都为她盖上了白布。
但是——顾成泽不信。
当年,他也以为她死了。
可是她没死。
那么,这次她一定也不会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她怎么可以死。
突然,顾成泽看到了在急救室外的苏世渊,冲了上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没死,你联合这个庸医一起骗我的对不对?”
苏世渊像看一个傻子一般的眼神,挥动拳头揍向他。
这一次,顾成泽没能挡住苏世渊的拳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头偏向一边。
苏世渊的话,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骗你的,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书意啊,你的书意啊,她是个多可怜的人啊,可怜的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哭了出来,而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逼成这样,顾成泽,但凡你有一丝丝的爱她,你就让她死的安静一点好吗?”
“你什么意思?!”
对,当年,他的确将书意赶出了南城,那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白泰山拿书意的命威胁她。
命和爱,自然是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