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露抬起头:“就刚刚,我在电梯里看到他的,他好像没有认出我。”
“不是,你说他差点晕倒?”南倾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躁。
好好的,桑临川 怎么会要晕倒,作为机长,他弋㦊的身体素质和比平常人强些的。
乔露耸耸肩:“对啊,还好电梯里还有个医生,不然我肯定扶不住他。”
南倾紧蹙起了眉头:“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啊。”乔露又继续看着手机,忽然似是察觉了什么,又抬起了头,“姐,听起来你好像很担心他哎。”
南倾喉间一紧,才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眨了眨眼,试图掩饰她的过分关心:“没,毕竟以前是同事。”
乔露盯着她,一双猫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但我也看得出那个大叔很担心你。”
南倾失笑,什么叫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她现在也是个孩子。
“大叔喜欢你吧。”乔露突然凑到她面前,眉眼弯弯。
“……”南倾身形一怔,连眼神都有一瞬间失神。
桑临川 喜欢她吗?
南倾下意识的否定了。
当年他为了和她离婚可谓是费尽心机,怎么会喜欢她。
只是最近他又是几个意思?
南倾凌乱了。
乔露心知肚明似地哈哈一笑,而后又耸了耸肩:“那我哥看来是没戏了。”
南倾看着她,又气又好笑:“你这孩子,净管些不该管的事。”
乔露朝她眨了眨大眼:“孩子的眼睛干净,看事儿看的透彻。”
“行了,我说不过你。”南倾认命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来,乔露跳下了床:“我去帮你打探一下大叔的消息。”
“哎……”
南倾看着她窜的比兔子还快,又急又无奈。
不过她的确是挺担心的,桑临川 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她低下头,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淡淡的痕迹,又觉自己是优柔寡断。
明明两人都已经到了决裂的地步了,一听到关于桑临川 的事,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关心。
南倾低叹一声,心里像被一片雾包围了一样。
另一头,陈医生的办公室里,桑临川 虚虚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连日来为了莫母的事情,还有每天天不亮就去看南倾,让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突然一松,人都站不住了。
“叩叩叩——”
桑临川 闻声转过头,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刚刚好像也在电梯里。
乔露见他一个人在,就走了进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大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桑临川 听到大叔这个称呼眉头一蹙:“电梯里的?”
听到这语气,乔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漠的人姐受得了吗?
“不是。”乔露摇摇头,比划了一下,“两年前,我坐的飞机出事了,是南倾姐把我救出来的,然后大叔你把昏迷的南倾姐背下了山。”
桑临川 眼眸一滞。
两年前?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乔露,那天注意力全部都在南倾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不过眼前的孩子倒是有点像。
只是,在听到她对他和南倾称呼时,脸又是一黑。
两个只相差四五岁的人生生被这孩子叫差了一个辈。
“要么叫她阿姨,要么叫我大哥。”
听到桑临川 冷不丁的这一句,乔露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想笑。
“你怎么在这儿?”桑临川 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有好脸色。
乔露理所当然道:“因为南倾姐在这儿啊。”
桑临川 眼一眯,不太懂她这个因为从哪来的。
乔露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几寸:“她受了伤,在这里做复健。”
“你怎么知道?”
“也因为是我哥救了她啊。”
桑临川 愣住;“你哥?你叫什么?”
乔露回道:“乔露。”
乔露?乔辰枫。
桑临川 眼神渐渐也沉了下去,连看乔露都多了分阴冷。
乔露不明所以,但着实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既,既然大叔哦不,大哥没事了,我就回去和南倾姐说一声。”
说着转身就要开溜。
“站住。”
乔露立刻站住,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好家伙,这个人真的不知道比她个威严了多少倍。
桑临川 语气不知为何软了些:“你的意思是南倾让你来看我的?”
乔露眼珠子转了转,回道:“是的。”
虽然南倾没有明说,不过也算是这意思了,她这么回答应该没毛病。
桑临川 闻言,心里竟浮起一丝暖意,所有倦意和烦躁都好像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乔露扭过头,见他唇角微微带着笑,惊讶至极。
就因为这个他就心情好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弋㦊欢南倾姐。
乔露趁着桑临川 还沉浸在“南倾的关心”中,立刻跑了出去。
桑临川 回过神,见乔露跑了,也懒得管。
他看着指间的戒指,眼底的笑意犹如和煦春风,与平日的冷厉大相径庭。
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又开始萌芽了。
一路奔回病房的乔露本来想告诉南倾刚刚的事,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人呢?”乔露看了眼手机,正是南倾做复健运动的时间,便决定先去买饭。
桑临川 从办公室出来,正想去找南倾,却照顾老太太的护工。
她看到桑临川 ,又害怕又慌张:“佟先生,老,老太太她,她不见了……”
桑临川 眉一拧:“怎么回事?”
“我就去了个厕所,回,回来人就不见了……”护工急的满头大汗,“我正要去找护士帮忙找人呢。”
比起她的慌张,桑临川 倒显得分外冷静,他让护工去找护士帮忙看看监控,他先去找找。
复健室门外,南倾借着等护士的空当动了动腿。
很吃力,但是也能勉强挪动。
“轰隆”一声雷响,惊得南倾一颤,外头居然开始下起雨来了。
地上将化的雪也开始被冲成了水,寒意直逼心肺。
南倾紧了紧衣服,推着轮椅到门边看着雨幕听雨声。
直到有了些许困意的时候,南倾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了轮椅后方把手,她以为是护士,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后面的人突然将她往外推,推进了雨里。
一瞬间,南倾身上的衣服和毯子全部都被淋湿,冰凉到刺骨的雨水砸在身上像是冰刀一样。
南倾惊恐地扭过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而瘦弱的老人,她的脸被湿透的头发遮住,只能看到一只浑浊而又红红的眼睛。
南倾惊惧地看着,冻得嘴唇泛了白:“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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