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君墨寒紧蹙着眉头,挥手屏退侍从。
“丁鸿。”
一声落下,隐在暗处的丁鸿一跃而下。
“属下在。”
他拱手作揖,君墨寒却先发了话:“你怎么看?”
这话没头没尾,丁鸿却也明白君墨寒在问什么。
只是,他只是一介暗卫,无权干扰皇帝的后宫之事。
丁鸿看着男人,没有说话。
君墨寒抬眸,看向丁鸿,沉声道:“朕让你说你就说,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就你还能与朕说点体己话。”
体己话?
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丁鸿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宋惊舞。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试探性的问:“主子,你为何不愿立后,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以前,丁鸿觉得是宋惊舞的一厢情愿,后来,他觉得自己想错了,主子也并非不在乎宋惊舞。
或许,是爱而不自知吧……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丁鸿的话,始终缠绕在君墨寒的脑海里。
喜欢的人?
他自问,是没有的。
当初娶姜雪怜也只是为了亲手报复上辈子的恩怨,这辈子,他没有真心的想过这个问题。
后宫的位置,更没有合适的人选。
丁鸿看着不发一言的君墨寒,迟疑很久问:“主子……可喜欢宋惊舞?”
“不。”
这次,君墨寒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了当的回答。
他的样子像是很心急,可是回答过后,心中的那份急喘并没有消失。
身后,丁鸿却叹息的摇了摇头,他本想继续说点什么,门外有人求见。
打开门,来人是监督着宋惊舞的暗卫,每日定时定点,来向君墨寒汇报。
丁鸿自觉的退至一旁。
“今日她都做了什么?”君墨寒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
暗卫跪在地上,如实禀报:“宋姑娘今日除了赏花,喝药,一切都很正常,除了……”
说到这,她抬眸凝望了下君墨寒的神色,才轻声说着:“宋姑娘好像不爱吃蜜饯,都赏给了侍奉的丫鬟们。”
话落,只听见水杯撞桌的响声,君墨寒阴沉着一张脸。
君墨寒握住了拳头,骨节被攥得泛白。
见状,丁鸿挥手让此人退下。
静默须臾,君墨寒忽地道:“丁鸿,朕是不是对宋惊舞太放肆了。”
他虽是在问,可那语气分明笃定。
不料,耳边却传来丁鸿不一样的回答。
“主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宋惊舞了,所以才会一再容忍她的放肆,才会在失去她的那刻,那么慌张。”
君墨寒心下一紧,脑中的思绪更加混乱。
但更让他意外的事,自己居然没有反驳。
可是这样的认知,让他嫉妒烦躁,他深吸口气,极力压下这异样的情绪。
“朕谅你在朕身边多年,这次就原谅你的有口无心!”
闻言,丁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深夜,月光冷冽,万簌寂静。
丁鸿的话在空寂的屋内始终回荡着,君墨寒不停踱步在屋内,思绪难耐。
他蜷紧手指,压着胡乱跳动的心绪:“可笑,朕怎么会是喜欢,不过都是利用!”
第17章
别院。
月白风清,宋惊舞坐在院中呆呆望着月亮发愣。
倏地,只觉身上一重,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姑娘,又在思念亲人了吗,若是你的亲人还在,定是不希望你为他们如此伤神。”小桃在一旁关心的说着。
宋惊舞心头涌上一阵酸苦。
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小桃陪着自己,所以,有些事,她也说给过她听。
只是,都是隐瞒了一些身份说的。
她红着眼眶,苦笑道:“小桃,你来宫里多久了,可听说过君墨寒曾处置过一个北宋之人……”
话未落,小桃就胆战心惊的捂住了宋惊舞的嘴巴。
然后,轻声说:“姑娘,前朝之事可不能议论,会被杀头的。”
宋惊舞抿了抿唇:“罢了,你就当我说的胡话。”
她看着小桃那天真的眸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只是,生前没有保护好兄长,死后不能祭拜兄长。
宋惊舞只觉愧疚,被君墨寒囚禁在这牢笼一般的后宫之中,又身手重伤,没法出去。
可今日已是兄长的三七了,或许,只能拜托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