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杨冷声提醒:“温纯,三年前分手之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温纯难以置信:“朋友你陪着我去巴黎?朋友你费劲心思把我调去你的机组?”
她情绪崩溃的吼道:“你问问机组的同事,看看谁觉得你对我是普通同事!”
楚千杨回头环顾周围,机组的人打量两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孟阳熙的那句:“你和温纯是什么关系?”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他猛的松开温纯,喉间如吞了生铁,解释的话被卡主,说不出也咽不下。
温纯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说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认了吗?”
“现在想摆脱我,我告诉你楚千杨,晚了!”
她高声说完,裹紧毯子走进船舱。
楚千杨看着温纯的背影,目光沉沉。
当晚,他就给经理去了电话:“把温纯从我的机组调走。”
经理眉头紧皱,不明所以:“不是才刚把她调到你的机组?”
“嗯。”楚千杨冷声应下,不想多说。
经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知到这位少爷又闹什么脾气。8
楚千杨是神州航空大股东的独子,所以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经理一般都会照办。
但反复调动更是要更换排班,会弄的公司人心动荡。
经理看了眼最近的安排,轻声劝说:“我觉得……”
不料他话才刚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此时的楚千杨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
楚千杨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救援队的负责人陈霄轻叹一声:“驾驶舱沉的很深,各项仪器也被破坏的厉害,就算孟机长坠海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现在两天过去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楚千杨的心一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此时船体颠簸,失神的他下意识扶住门框,锋利的铁皮瞬间磨破了手指。
鲜血瞬间低落到地上,痛意从指尖钻进骨骸。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驾驶舱,安全是解开的,主驾位上遭受到的破坏并不大,或许她是被海水冲走了。”
楚千杨失魂落魄的捏住伤处,一动不动。
心里的某个地方空出一个大洞,到处都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他看着搜救队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接受孟阳熙的死亡,他宁愿怀着一丝希望,继续找下去。
翌日,搜救队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孟阳熙的下落。
傍晚,他们决定收队,回京都。
但楚千杨却在搜救队准备撤离的时候拦住陈霄。
陈霄一脸疑问:“楚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们继续找。”
楚千杨沉声吩咐,他心里有种直觉,孟阳熙没死。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陈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略有不耐:“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出钱。”楚千杨定定的看着他,满脸严肃。
陈霄沉沉叹气,抬起他的手,径直绕过:“这不是钱的事儿,那片海那么大,说不准早就被冲走了。”
“一百万。”楚千杨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开价。
陈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这个价,只够我找一年。”
楚千杨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挣扎:“那就找一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3章======
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孟阳熙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孟阳熙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楚千杨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孟阳熙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孟阳熙已经死了,但楚千杨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孟阳熙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楚千杨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楚千杨:“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楚千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1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孟阳熙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楚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孟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孟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楚千杨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孟阳熙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楚千杨:“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楚千杨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孟阳熙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楚千杨,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楚千杨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楚千杨下意识的走到了孟阳熙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楚千杨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楚千杨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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