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深却执意要加她的微信,还问了她那样的问题。
他的这条短信像是在回应那天晚上意乱神迷时她无意说出来的那句话。
她没回复那条讯息,只让那条信息自己慢慢沉底。
……
谢霜落确实是来罗马散心的,不过也不像林特助说的那样再也不会国。
她辞掉了工作,想要通过旅游忘记傅景岩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谢霜落每天穿梭于浪漫又陌生的城市中,享受着异国的风土人情,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自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傅景岩再也没有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前。
只偶尔会有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早上说“早安,愿你有美好的一天。”
中午说“午安,你吃饭了吗?”
晚上说“晚安,祝你好梦。”
偶尔深夜还会发来“我想你”的暧昧字眼。
她从来没有回复过那些短信。
她只是在看到短信的那一刻,会迟疑片刻。随后又将手机丢开,继续干自己的事。
这些都是她曾经对傅景岩做的事,而现在傅景岩却反过来对她做。
傅景岩的行为让她觉得可笑又可悲,她从中看到的是曾经可怜的自己。
“叮——”
又有一条短信发来,谢霜落以为是傅景岩的短信又雷打不动地发了过来。
点开手机却看到朋友给她发送了一条新闻讯息。
“傅氏总经理遇车祸,情况不明,傅氏股价猛跌——”
谢霜落的瞳孔紧缩,她的手开始颤抖。
傅景岩出车祸了?
他前几天不是还给她发了消息吗?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匆匆点开傅景岩的电话拨给他,电话响了很久。
正当她准备挂断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落落……”
傅景岩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谢霜落有点无措的说:“你,没事吧?”
“没事,”他声音一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谢霜落听见对面没有什么异常,随即放下心来,又暗道自己的沉不住气。
她顿了顿,淡声说:“没事就行,挂了。”
说罢,电话被挂断。
谢霜落将电话握在胸口,又对着自己嘲弄的一笑。
她对自己说,谢霜落,你做的很对!就当是关心了一下认识了很久的人。
他受伤了,打电话过去是人之常情。
而后,她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提包往外走去。
病房内。
林特助接过傅景岩手里的电话,他看着明明一脸难受却还在强忍着的男人。
心生不忍,他不解的问道:“傅总,为什么不跟谢小姐说清楚?”
明明这次车祸是有人蓄意谋害!
当时傅景岩的车辆正常在路上行驶,对面的卡车像疯了一样朝着他的车子冲来。
傅景岩的司机是个经验老到的人,闪避及时,傅景岩受伤不算太严重。
只是车子出事的场面显得格外惨烈,新闻也据此情况乱写一通。
“再等等。”傅景岩隐忍的说着。
林特助点头,又问:“公司的股价也受到了影响,宣传部问什么时候可以发公告澄清?”
傅景岩低沉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还不到时候。”
第十四章
林特助闻言颔首:“我明白了,那您好好休息。”
说完抬步准备离开,傅景岩忽然叫住他问:“白晓笙今天联系我了吗?”
林特助一愣,他又将手机递到傅景岩的面前:“有,白小姐给您打了好几通电话。”
傅景岩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看,他说:“暂时也不要跟她说我的情况,若她问起,你就说我还没醒过来。”
林特助回了句:“好。”
傅景岩转头看着窗外,眼神逐渐深沉。
……
谢霜落正坐在最近她常去的一家咖啡厅休息,她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脑子里还在想着傅景岩车祸的事情。
她还打电话去傅家试探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她总觉得有异常……
“谢小姐,又见面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从窗外收回目光,看见林深已经坐在自己的对面。
她已经习惯了林深这不请自来的行为,这几个月间,在这偌大的城市中,让谢霜落只觉得地球真小!
她心血来潮从罗马坐火车来到威尼斯,站在叹息桥上欣赏日落美景时。
林深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他露出微笑:“好巧,我们又遇到了。”
谢霜落观赏美景的心情忽然被破坏,她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林深抓紧了手。
他在一旁懒懒的说道:“这么美的景色,离开的太快,太可惜了。”
他指了指某一处摆放着的椅子,椅子前方还架着一把画板。
“介意我为你画一幅画吗?”
谢霜落这才注意到林深穿着的衣服上有点点墨彩的痕迹。
注意到谢霜落的眼神,他只笑了笑:“别误会,这只是这件衣服的款式。”
“哦……”她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来意大利采生的。”
谢霜落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她属实没想到林深还是个画家。
“但我不是画家,”林深像是习惯了谢霜落的反应,忙解释道:“只是喜欢而已。”
在谢霜落看来,林深只是一个混迹酒吧的花花公子,言辞轻浮,又……小气。
不知怎么的,但此刻邀请她作模特的林深此刻变得有些青涩,他言语中也饱含真挚的情绪。
又如同初见他的那一刻一般,她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林深作画时很认真,他细细的描摹她的身影,眼睛在她和画板中来回游动。
当谢霜落感觉自己都快要僵在原地的时候,林深忽然出声:“画好了。”
林深拿起画,双手递到谢霜落的面前。一双黑眸,紧盯着谢霜落的脸。
谢霜落接过那副融于日落里的美人图,细细端详了起来。
她盯着画面里那张熟悉的脸上无处可藏的悲伤,眼泪忽然低落在画纸上,晕染出一层墨印。
他好像能看到她掩藏在平静面孔下的悲伤,她的眼泪是为画面中被读懂的自己而流。
林深眼见画作被毁,也不在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叠得方正的手帕:“我没带纸,你就将就着用吧。”
谢霜落接过那条颇有点年代意味的手帕,展开后擦干自己的眼泪,一阵馨香飘过。
她心里想:“他不会是个GAY吧?”
第十五章
谢霜落心里这么想着,却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说出了声。
林深的脸一黑,他语气不善的回着:“我是不是GAY,谢小姐应该很清楚。”
谢霜落擦眼泪的手顿住,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口说抱歉。
林深也没跟她计较那么多,他指着那张已经被眼泪浸透的画:“我的画被你毁了,你得赔偿我。”
谢霜落却反驳道:“你画的是我,本来也是要送给我的,毁了也是我有损失。”
林深抱臂挑眉看她:“我好像没说过要把画送给你。”
谢霜落回忆了此前他邀请她作模特时说过的话,好像确实没有提到画作的最终归属问题。
她更是理直气壮地开口:“但也没说不送给我!”
林深笑了起来,说:“可以,那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
“不过,”他顿了顿,说:“作为交换,你在意大利的时候,得当我的模特。”
谢霜落不理解:“为什么?我